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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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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了那令人哭笑不得的藥性。

“怎麽那麽笨呢……”

他臉上郁悶的表情極不符合流沙白鳳給人的印象,俊美的姿態竟令少紫移不開眼睛。白鳳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尖,然後低頭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弄玉是我生命中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恩人,而你……”

不知道是因為白鳳呵出的氣息太癢,還是他故意的停頓令少紫感到不安,白鳳感覺到她的身體明顯的瑟縮了一下。

片刻,白鳳輕笑出聲。

“少紫,你是要與我共渡一生的人,是我白鳳唯一也是最愛的人啊……”

顫抖的女子楞住,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便放松下來。

有時候人會為一些明明知道答案的事情而仿徨糾結,但是只要對方親口告訴他們所知道的答案,那些為此而寢食難安的人便會解開心結,徹底放松下來。

這便是承諾和誓言。

天知道白鳳在緊繃著臉皮看似平靜嚴肅的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己的內心是有多麽的崩潰……

——欲火焚身比妒火中燒嚴重很多好嗎!

但是他要忍耐,不(僅僅是?)為了要滿足一己私欲,更是為了能夠讓少紫相信並且認可——他會是值得少紫托付終生的人。

其實從那日在山洞自己受傷,墨鴉出現並且與自己談論起弄玉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少紫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弄玉已經成為她的一個心結。

人是極富有情感的動物,而女子更是可以稱之為世界上最覆雜的生物,她們的眼睛總是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僅僅通過一句話,一件事,甚至是一瞬間所流露出的表情就可以猜測出那些事物在那個人的心中所占有的地位及重量。

“我知道弄玉在你心裏的位置也許我一輩子也比不上。”

被合歡之藥折騰的少紫聲音有一絲絲的黯啞,但是柔軟的語調也融化了平日裏的冰冷。

“……不對,也許她所在的你心裏的位置是我一生也無法踏足的領域。”

白鳳沈默,他無聲的抱住了少紫,極輕的懷抱透著安撫的意味。

他沒有說話,但是他的態度已經表示了承認。

少紫深呼一口氣,然後徐徐的吐出,擁抱的姿勢看不到對方的臉,只有雙手和身體感觸著對方。她的表情變得緩和,然後慢慢的擡手將後頸處的羽毛拔掉。

撕裂的疼痛類似於將鳳尾翎從傷口中拔出,異樣的燥熱重新從身體了升騰起來。

“南疆異術中有一種房中之術,可以通過男女交合而治療無法通過藥石治愈的頑疾。”

在白鳳驚訝的目光中少紫平靜的拔掉最後一根施加在她身上的羽毛,怡情的藥物重新在她的身上發揮著藥性,連白鳳都可以感覺到少紫身上散發出的熱量。

但是那雙紫色的瞳依然平靜的嚇人,少紫望著白鳳平靜的開口:“修煉陰陽家的禁術總會有些弊端,而我所修煉陰陽術對身體的上害便是極陰之體,換言之我一輩子也不會動情,但是……”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白鳳已經懂了。

喜悅從他的心裏一絲絲的蔓延,像是吃下了一顆極甜的糖一樣,甜蜜的滋味席卷了全身。

他們沒有再說話,有些事情無法用語言表達但是在眼神交匯間就已經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白鳳騰出一只手細心的理了理少紫鬢邊的頭發,紫色的發絲像是月老的紅線一般纏繞在他的指尖,修長白皙的手指纏繞著紫色的發絲竟有一種異樣的美感。

原來這便是結發。

他淺淺的笑了,沒有了流沙白鳳的冷傲這個笑容柔和的如同他指間的羽毛。

——怎麽會不知道啊。

以少司命的冷漠平靜,普通的媚藥又如何能讓她難以自恃,之所以會被媚藥影響,完全是因為從一開始,她就已經動心了。

擁抱的軀體緩慢的躺倒在床上,本來明亮的月光此刻也應景的被空中的雲彩遮住,空曠的洞中只餘下沈重的呼吸。

也許我不是第一個令你心動的人,也許我不是一個改變了你一生的女人,也許我更不是一個令你可以為了我脫胎換骨烈焰涅槃的女人。

但是愛情無關第一第二,不分先來後到,我只要知道我是你餘下的人生中將會一起看盡花開花落,浪潮疊湧,日出日落,潮汐漲幅。那所有的一切便不值得去在乎了。

我是陪你走盡一生的妻子……這足夠我放下所有。

作者有話要說:

☆、仙魅族長

“所以說,龍月先生會對令女下藥完全是為了給少紫姑娘……治傷?”

墨鴉有些驚訝的睜大眼睛,活在這世上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治傷的方法。

煙龍月背對著墨鴉,雙手負在身後仰望著漸漸落下去的明月,而他的腳下……是粉身碎骨的大理石桌面。

“哼……”

白發白衣的男子看起來有慍怒,他頗有些咬牙切齒道:

“若不下藥,縱然我女兒會被白鳳引出情欲,但普通的欲望並不能讓她完全熱烈起來,若不這樣做他們行房事的時候白鳳那小子一定會傷的很難看。”

“額……”

墨鴉無語了片刻。行房事會傷的很難看,那豈不是……他不敢再想下去。

“這麽聽您說來,少紫姑娘這傷還真是……呵呵。”

煙龍月轉身看了他一眼,紫色的桃花眼有些悲哀的情緒,墨鴉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失神。

“自古以來各種奇門妙術多的是……”

他嘆了一口氣面對墨鴉在石凳上坐下。

“在遠離中原的西域一些國家流傳著一些房中秘術,男子采陰補陽來修煉獨門異術,女子采陽補陰保持年輕美貌,通過陰陽調和來保證身體陰與陽的平衡,自然也就無病無災,只不過因為違背道德觀念所為人不恥,所以被世人唾棄。”

“而陰陽調和,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的……”

煙龍月緩緩的斂下眉,紫色的眼眸悲哀的沒有一絲光彩。墨鴉望著他的模樣,忽然不知道怎樣開口。

一個活了那麽多年的人,還有什麽事會讓他難以釋懷?

墨鴉想,他也許知道……

“紫兒完美的繼承了她母親的血統,在陰陽術中獨特的天賦足夠令陰陽家那群人望而興嘆,但她的父親……是我。”

煙龍月靜靜的開口,如同發洩一般說著。

“我生於南疆,乃是仙魅一族的頂端人物,關於仙魅一族的傳言,你可曾聽說過”

墨鴉回答道:“聽過的”

“飄逸如仙,靈動如魅,紫眸傾世,妖瞳惑亂。蔓蔓青蘿,烈烈沙華;九泉碧落,諸神之瞳。”

“呵……諸神之瞳,紫眸傾世”

煙龍月笑得諷刺,在墨鴉詫異的目光中他淡淡的說道:

“這個歌謠所說的並非所有仙魅一族的人,而是僅僅一人而已”

“什麽……”

墨鴉不可置信的望著他,煙龍月用衣袖擦了擦眼中笑出的淚水苦笑著說道:

“仙魅一族的族人並非都擁有紫瞳,每隔很多年才會誕生一位擁有紫色眼睛的人,而那個人將是族長。族長自初生起便與眾不同,天賦異稟,根骨更是千年難得一見,他將在十七歲繼承族長之位,要一直守護著他的族人”

“直到他的生命終結……”

“怎麽……會是這樣?”

墨鴉一直以為仙魅一族,這個最接近神的族群每個人都是人中龍鳳,而據煙龍月所言,事實並非如此。

煙龍月擡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

“仙魅一族傳承了近千年,而族長卻不過寥寥幾人,我是第四位族長,但在我五歲那年……仙魅一族被滅,無一人生還。”

“是……陰陽家?”

“也許吧。”

煙龍月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我五歲失去了族人,後來輾轉去了南疆,絕佳的根骨和天賦讓我輕而易舉的習得了各種秘術,不僅是仙魅一族的獨門武功和結界,偶然間也學會了苗疆蠱術,我在那裏長大,並且因為能懂百獸語言的能力而收服了三頭猛獸……”

“我在那裏一直生活了近二十年,雖然有那三頭靈獸陪著我,但我還是感覺很寂寞……”

“那你為什麽不試著與別人相處呢?”墨鴉不解的問道。

“呵……”

煙龍月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他們還不配……”

墨鴉當然知道他說的不配是什麽。

只不過……他是如何熬的過這漫長的歲月的呢。

墨鴉忽然很想知道那個令煙龍月都傾心的女子是一個怎樣的人。

“想不到居然和你說了這麽多,看來我也確實寂寞太久了”

煙龍月收斂迷茫的情緒,他笑著拍了拍墨鴉的肩膀:“天色已晚,該回去休息了”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墨鴉有些怔楞的看著負著雙手離開的人,白衣白發緩緩離開的背影竟是那麽的落寞,而傾灑在他身上的月光則映襯的他如同光華內斂不食煙火的仙人。

仙也……高不可攀是也。

縱然想去舒緩那個人的寂寞,但是墨鴉明白,自己無法踏足他的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的未來

清晨,雀鳥啾啾多叨擾。

一夜荒唐……

這是少紫醒來後唯一的想法。

滿身斑駁的青紫印痕,私密處的隱痛。偏偏之前的記憶還刻畫在腦海中無比的清晰。

有些害羞又無奈的伸手蓋住自己的額頭,紫色的發絲還帶著汗水。少紫想應該好好清洗一下。

輕手輕腳的起身,在看到自己的衣服碎成布條後少紫伸出去的手不禁一頓,片刻,她手腕一轉拾起了那件白衣。

寬大的衣服並不合身,但是用來蔽體已經足夠,少紫面無表情的披上剛要起身卻冷不防被一只手臂勾住了腰。然後身體一沈被手臂的主人拽回了床上。

“夫人一早這是要去哪?”

磁性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明明和往日的聲音差別不大,但是少紫卻感到一瞬間的失神。

本來感覺沒什麽的少紫驚覺自己的臉龐在白鳳說話的時候就不由自主的熱了起來。

察覺到她的僵硬,白鳳不禁輕聲笑了出來,在看到少紫披著他的衣服的時候嘴角的笑意不禁更加玩味。

“呵……夫人,這是在勾引為夫嗎”

近在耳邊濕熱的氣息令女子更加不適,卻不料後者在說完話以後還張嘴咬住了她的耳垂。

“白鳳……停下”

一貫沈著的聲音白鳳卻聽出了裏面的不穩,他笑意更盛,在少紫晃神的時候手指已經靈活的捏住了她身上白衣的衣領。

“來,為夫替夫人穿衣”

“……”

本能的想要回絕,但看清那雙幾乎刮起風暴的藍色眼眸時少司命覺著自己的身體完全失去了控制。

似乎有誰在成親那天告誡過她,男人在早上比洞房的時候還兇猛。

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那雙靈巧的手在衣間穿梭著,少紫擡眸望著面前的人,英俊的臉龐與往日盛氣淩人時相比更加吸引她的目光,那雙堪比極品藍寶石的眼眸專心致志的盯著手中的動作。很快那件屬於白鳳的衣服妥帖的穿在了少紫的身上。

但是……那本就寬大的領口松松的搭在女子的肩上,舉手投足間不經意的就誘惑出了無限風情。

“少紫,給我生個孩子吧。”

那是少紫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臨近中午的時候白鳳抱著虛軟無力的少紫去泡溫泉,不知道煙龍月從哪裏尋了這麽一個別有洞天的山洞,在盡頭居然還有這麽一個小小的溫泉,雖然不大但是容納兩人還是綽綽有餘。

飄渺的熱氣中,男子健碩的脊背和他懷中的身軀意外的契合。白鳳的藍發粘了濕氣掛著細小的水珠,一滴一滴的自頸邊滑落沿著結實有力的臂膀蜿蜒而下,那周身的皮膚在藍色發絲的映襯下居然毫不遜色於她懷中女子的細膩潔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身上有著數道淺淺的疤痕,尤其是右肩肩窩處竟是被利刃洞穿的痕跡。

被攏在他懷裏的少紫看起來很是疲憊,長長的紫色發絲如海藻般爬滿了她瑩潤白皙的身體,魅如妖姬。而她低垂的眉眼又增添了幾分慵懶,小扇子般卷翹的睫毛不時的抖動,顯然是在困倦與清醒間掙紮。

白鳳低頭便看到這番景象,他薄唇輕揚,感覺整個身心都變得愉悅起來。

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在靜謐的山洞裏毫無顧忌的泡在溫熱的水中,不用擔心有仇家,更不用在閉上眼睛的時候身體的每一塊肌肉卻不敢放松。任何的疏忽都可能將自己葬身於墳墓,不對……像他這種人連墳墓都沒有,留個全屍都是種恩賜。

而現在他不僅可以像一只飛鳥般安心的停駐在枝頭休憩,沒有了身上的包袱身心都輕松的恍如夢境。

那薄薄的嘴唇不斷的上揚,湛藍的眼眸煜煜生輝。白鳳低頭看向懷中的人:終於支持不住在他的懷裏安然的睡了過去,身體泡在水裏也不用擔心,因為他會細心的給擦幹,頭發濕淋淋的而且因為長度關系完全幹透要花很多時間也不用擔心,因為抱著她的人一定會用吸水的棉布細細的擦去水分,然後小心翼翼的用木梳梳足百次,絕對不會讓頭發打結變形。

原來這些細微的事情做起來竟然會如此的幸福愉悅。

白鳳將懷中擦幹水分的軀體輕輕的放在鋪好新被褥的白玉床上,本就溫潤的暖玉並不用擔心會著涼。他將一件新的白色中衣抖開,並沒有喚醒沈睡的人而是親自給她換上。

面對裸露著充滿誘惑的軀體白鳳並未在意,只是在系衣帶的時候註意到那些青紫的痕跡會心一笑。

他直起身體坐在女子的旁邊,凝視著那熟睡的面容笑得越發溫柔,然後他緩緩的低下身體輕輕的親吻著女子的額頭。

——虔誠的像是在完成人生的一場重要儀式。

少紫,也許在不久的未來,我會在一棵高大的樹木上面傳授一個小男孩輕功;而你在大樹下在一個小女孩驚訝的目光中令枯枝發芽。

白鳳將額頭抵在少紫的額頭上,極近的距離溫馨異常。

他笑得如此愉悅,而女子的表情也是那麽的溫柔靜謐。

——快點來吧,我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煙龍月番外 心如蝶舞

那是發生在數年以後的事情。

也許是因為做了外公的關系而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一個三代同堂的老年人,又或許是因為歷經了千年的歲月而逐漸的懂得了孤獨。煙龍月在少紫生下一對龍鳳胎後的第三年忽然想應該出去看看。

一切都是那麽的順暢,在與世隔絕多年後並沒有對繁華的都市產生一點不適應,對於從戰火連天的歲月走來的他們,任何問題對曾經面臨生存問題的他們來說都是那麽的簡單。

白鳳,煙龍月以及少紫他們在了解了現如今的世界以後便下了蜀山。

煙龍月布在蜀山上的結界依然完好,而面對絕世武林高手的三人蜀山那個駭人的高度對他們而言根本不是問題。

沒有一點懸念的他們在一處鄉野安了家,由煙龍月親自設計的兩層樓房頗有古風的氣息,而面對當今世界的科技產品三人也表現出來超強的適應能力,短短幾天,各種家用電器便已安置齊全。至於買家電的資金,白鳳用幾件蜃樓上的青銅器就完美的解決,並且多餘的錢足夠全家十年的開銷。

在某一天,少紫和白鳳出去浪漫的時候,化身為慈愛外公的煙龍月看著兩個正是不知天高地厚年齡的小奶娃,偶然間擡頭看向那個名叫電視的東西的時候忽然楞住了。

那個電視上是一個當今正紅的女歌手,憑借一首歌而走紅的她現在正在某個綜藝節目演唱著她的成名作——【夢蝶之舞】

“我置身於花海中,蝴蝶蹁躚隨我如夢;

靜謐的夜色中,你踏月光侵入我籠。

孤獨的人生,我忘記與人的溝通;

血色的玫瑰,點染墨色的天空。

微小的粒星,晚霞不在的布景;

沒有天明的人生,我沈浸於夢。

微涼的指尖,融化徹骨的堅冰;

一樹寒梅,凜冽廖勝寒風。

白色紗衣,襲香飄散花叢夢;

清冷微光,點染蒼翠的綠叢。

鮮亮的生機,朝陽升起的天空;

墨色長發,糾結鳶尾暈染的星瞳。

鳳尾蝶紛飛的美夢。

你輕揮衣袖,如謫仙落夢,輕風驚醒沈睡的面容。

慵懶起身,是誰驚我好夢?

朝陽的光線刺痛久睡的紫瞳;

黑色發絲沾染灼目的火紅。

水藍衣衫垂落華美珠玉;

叮當銀鈴許是月之魂魄蘇醒。

又是何人踏入這落寞的人生?

歌曲漸漸地步入了尾聲,電視屏幕裏的女歌手眉眼微顫,眼角竟是流出了晶瑩的淚水。

而電視外面的人……亦然。

“真的很感人呢……”主持人握著話筒神情激動:“明明是一首沒有多少起伏的歌曲,不知為何卻讓人感覺到侵入心神般的孤寂,白月小姐,聽說這首【夢蝶之舞】是您自己作詞作曲的,請問這首歌的靈感是什麽?”

那個名叫白月的歌手已經整理好了情緒,她握著話筒說話的語氣有些躊躇,在主持人的幾番引導和鼓勵下她緩緩的說道:“這首歌的靈感來源於我的一個非常傷心的夢境,夢裏的畫面是那麽的清晰和華美,月色下的花叢沈睡著一個非常貌美的男人,像是仙人一樣。明明那麽脫俗但卻令我感到徹骨般的孤寂……”

“哦?感覺很神奇的樣子!”

主持人包括現場的觀眾都被引起了興趣:“聽過這首歌的人都在討論說雖然歌曲平淡無奇,聽完卻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心痛,就像是經歷了一場淒美的愛情一般,而從歌詞也可以看出是兩個人的故事,那麽另外一個人也存在於白月小姐的夢境中嗎?”

“是的。”

白月接著說道:“老實說我不願意回憶那個夢境,因為真的太難過了,那種悲傷像是深深地刻進了靈魂一般,我甚至懷疑我的身上殘存著另一個靈魂。”

“啪!”

白發紫瞳的青年關上了電視,坐在他旁邊的兩個小奶娃不解的望著他們的外公。

“那是母親嗎?”

站在他後面的少紫語氣平淡,像是少司命那般不動聲色,但是紫色的眼眸卻氤氳著淡淡的霧氣。

“不是的,只是存在著一縷熟悉之人殘破靈魂的陌生人而已。”

他說的是那般幹凈利落漫不經心,但是同樣紫色的桃花眼卻悲傷的令人窒息。

少紫看著他站起身走向外面,明明是風華正茂的俊美青年她卻從青年緩緩離開的背影裏看出了百年孤寂的味道。

“別擔心。”白鳳從身後抱住她輕聲安慰:“他活的時間比我們長的多,應該怎麽做他比誰都明白。”

少紫點了點頭,但紫色的眼眸中仍是掩飾不住的擔心。

一人一樹一嬋娟。

花間一壺酒,舉杯形如仙。

煙龍月獨坐在涼亭中對月飲酒。也許已經不是對月小酌而是買醉了。

“玉寒……寒兒……”

這世上誰都不知道當年陰陽家最傑出的弟子,實力遠勝月神的右護法,封號為月魄的真實姓名是他取的。

往日的白發青年不覆脫俗仙人之姿,醉態百出的他不過也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你這女子想來也是被所謂月魄封號所束縛的可憐之人,我既已不殺你還不速速離去?”

“離去又如何,蜀山一日不滅我便會再次回來。”

“哦?你倒是坦蕩,不怕我現在即刻取你性命。”

“哼……自被你救起之時我的性命便已是你的又何談取之一說。”

“倒是真對的起你的封號,月之魂魄高潔凜然,玉之溫潤亦有一寒。姑娘二者兼之何不告之真實名號?”

“虛名而已不知亦可。”

“既如此我便喚你為月寒可好。”

“……”

“姑娘不答那便是好了。”

靜謐的夜色中那名擁有仙人之姿的人匍匐在石桌上,右手空空端著酒杯,杯中酒水卻已灑落在他的衣襟上,透明的液體順著玉石般的皓腕滑落下來,他恍然不知。

三千雪發自他肩頭滑落,那空中明月灑落的銀輝好似將世間萬物都鍍上了一層寒霜,煙龍月坐在那裏竟似坐在雪地裏一般。他紫色的桃花眼眸失去了平日的風情萬種,連獨特的瞳色都像是染上了白霜一般勾兌成淺淺淡淡的紫,細看時卻發現竟是瑩瑩含著淚光。

“玉寒……”

他擡頭定定的看著夜空中的圓月,皎潔的月光映照著他的眼眸閃閃發亮。似是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從何說起,煙龍月俊美的臉上滿是糾結的神色。但最終他只是斟滿手中的酒杯然後面對圓月徐徐灑下。

“今生今世,為夫定不負你。”

他身後的那扇門後,少紫已泣不成聲。

白鳳將她攏在懷裏,沈默的望著女子身後的人。

白鳳知道的,煙龍月此生從未成親,此刻他在悼念著愛人的時候自稱為夫,顯然已是將月魄視為妻子。

白鳳當然也知道,所謂長生的代價便是若一世殞命,魂魄劫散,不可再入輪回。凡人一世不過百年,而煙龍月這種身懷異術的絕世高手卻可在凡塵逗留千年之久,看似長壽的生命如今看來竟是如此可憐。

煙龍月像是一個執棋之人,那絕佳的根骨和才華足以讓他傲視蒼生萬物,他有足夠的資本可以將這天下視為棋盤,各路諸侯撚於指尖化作黑白棋子。但是當過去了許多時間以後,他寂寞了,而碰巧的是此刻出現了一個被他認同的人,也許在某些方面那個人差了不止一點點,但是他的心告訴自己就是那個人。

但是他坐的地方太高了,生來就不是和他一個級別的人很快便從那個高臺跌了下去,並且永遠也不會再上來。

他還沒有和那個人下一場完整的棋,但是對方已經不在了,棋局的形勢變得不再重要,因為他已經無心去下。在漫長的生命中,那個人的出現在他眼裏可以視為驚鴻一瞥,但就是那短短的一瞬就帶走了他初始的心意。

你用一世的時間陪我下一場棋,我卻用千年的時間去破這場局;縱然我傲視天下蒼芎,但我還是輸的徹底。

白鳳回過頭不再去看,他抱緊了懷中的人無聲的離去。

這世上什麽最可悲,不是走過一生卻尋不到一個知己,而是輸給虛無縹緲的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所謂無心之過(上)

那是發生在少司命他們還未來到蜀山在蜃樓上生活的時候。

盡管蜃樓的船體巨大,風景秀麗堪稱一座海上漂浮的城市,但是日覆一日再加上那麽大的船上只有他們幾個人,多年過去了名為無聊的霧霭籠罩了他們。

在那段日子裏每個人都想盡辦法的豐富自己的生活,像少司命這樣的女性還好,她們或者跟著端木蓉學學藥理,或者和雪女一起學學跳舞,實在無聊了幾個女人湊在一起討論討論保養什麽的……女孩對於能讓自己變漂亮的事情從來都不會放過,即便在男人眼中是那麽的匪夷所思或者是浪費。

——雞蛋西紅柿黃瓜蜂蜜什麽的盜跖和天明一致認為還是吃到肚子裏比較合算。

而相比於她們,白鳳這些人就簡單多了,除了比劍,鬥嘴,天明屬於例外和班老頭鬥機獸。時間長了白鳳看到盜跖就直接無視懶得和他吵,衛莊更是寧願問蓋聶下一頓飯的菜譜也懶得拔劍。

終於在忍受不了這令人發指的無聊生活以後,蜃樓空間跳躍一般來到二十一世紀。作為最安靜不下來的傑出代表盜跖和天明在煙龍月推算出停留的時間以後兩人便如同猴子來到了屬於它們的花果山一般溜了出去。

至於高月警告他們的文化差異和待人接物被盜跖直接無視。偷遍天下的盜王之王覺著作為小偷如果無法融入人群那他還是趁早金盆洗手算了。

其實盜跖天明兩人也買不了什麽高級的玩意。電腦沒有網等於擺設,雖然深得班大師真傳的天明有信心在蜃樓上架電線但是真的用不著,而盜跖即便偷到了什麽錢財珍寶也無用,不過話說回來他認為這裏沒有什麽珍寶能比得過蜃樓上的東西。

於是兩人也只不過買了幾臺掌上游戲機,最簡單還附帶電池的那種,盜跖偶然間逛到了書店看到那些小說來了興趣隨手買了幾十本。

其實他是想全都搬空來著,但是在天明看白癡一般的目光下他蔫蔫的縮回了伸出去的手。

盜跖買的大部分都是些古風小說,因為霸道總裁磨人小妖精什麽的他真的接觸不能。他在最初看到大量的床戲描寫:霸道總裁邪魅的對身上的女子說自己動什麽的仰天長嘯:雖說食色性也,不過這也太過沈溺了吧!

兩人出來的時間有限,盜跖匆匆忙忙的隨手拿下幾本古色古香書面的小說便付錢離開,對於售貨員小姐忽然異樣的眼神他沒有看見。

“原來真的有腐男的存在啊……”

戴眼鏡的收銀員小姐打量著手中一串耽美名稱的書籍收據喃喃。

然後盜跖和天明一起回到了蜃樓,再然後盜跖推開眾女眷聚會的大門頗自豪的說“書是精神食糧你們這些大美女小美女別糟蹋糧食來滿足一下精神上的需要吧!”就把手中一大摞書塞給她們然後拿過作為護膚材料的蔬菜瓜果雞蛋什麽的和嘴饞的天明一起溜進廚房了。

如果他知道那些書是早被收銀員小姐分好類的耽美書籍的話……

如果他知道在這個世界存在著同性相愛的話……

如果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腐女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的話……

如果……可是沒有如果。

事實證明一個女孩子成為腐女比一個男孩子成為腐男要快的多!

當天晚上眾女眷一個不落的來了個秉燭夜談,第二天眾男就感覺到被或心愛或暗戀或同一陣營的女子視線看的相當不自在。

“阿雪雖然我的眼睛恢覆了是好事但是你不用這樣一直盯著我看真的!”眼睛剛被煙龍月治好不久的高漸離表示雪女的視線真的堪比劍鋒一般鋒利,審視的目光好像要剖開他的身體看裏面到底是什麽一樣。

“額……衛莊大人,不是……莊你真的是人如其名嗎?”赤練的話令衛莊摸不著頭腦,向來滿是愛慕的琥珀色眼睛此刻帶著小心翼翼和不舍的情愫令衛莊感到無形的壓力。

相比於前兩位端木蓉的話就明確了一些:“蓋聶你與荊軻真的只是生死之交嗎?你和衛莊真的只是同門關系?”

蓋聶楞在那裏說不出話來,木訥的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想問什麽就說別一直看著我少紫……”看了前面幾位的例子白鳳雙手搭在紫衣女子的肩上搶先開口。

少紫:“……”

白鳳:“……”

最後少紫面無表情的開口:“你和張良先生是舊識,可曾知道他與儒家二當家究竟是什麽關系?”

“……”白鳳。

“我覺著少紫你應該說的具體一點……”白鳳似乎覺得天空好像打雷了。

紫色的眼睛盯著他一眨不眨,半晌少紫再次淡漠的不帶一絲感情的開口:“我懷疑你和墨鴉有龍陽之辟。”

轟隆——!

白鳳真的覺著天空打雷了而且就劈在了他的身上。

三秒鐘後白鳳恢覆思考的能力,他左右看看同他一樣被雷劈一般的幾人,沈默了片刻後果斷的施展輕功將廚房裏的盜跖和天明揪了出來。

前後不過眨眼的時間,盜跖嘴裏叼著半塊雞蛋餅傻傻的望著眾人,而天明則忙著啃烤山雞而完全沒感覺到自己在嘴裏的雞肉還沒咽下去的時候身體已經換了地方。

“盜跖,我們有話問你!”

蜃樓上眾男人們的異口同聲毫無意外的已經把盜跖當成了罪魁禍首,他們這些人都是人中龍鳳,凡事稍一思索就能明白個大概,看著眾女子眼神飄忽不定說話吞吞吐吐的摸樣就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麽,當然聽到最後少司命直白的猜疑他們已經完全可以確定事情的原因出在將各類小說帶給她們的盜跖身上。

“那個……有話好好說”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看到眾人一致的望著自己一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摸樣盜跖的心裏也有些發怵。他快速的在大腦裏思考著自己最近有沒有闖禍或者故意找誰的麻煩,結果是完全摸不著頭緒。

確定自己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以後盜跖不禁把腰板挺直了一些,他鎮定的將嘴邊的半塊雞蛋餅塞進嘴裏嚼碎咽了下去,然後不慌不忙的面對著眾人開口:“怎麽回事啊,這段日子我可是很安分的。”

不知道為什麽白鳳雖然還不確定,但是看到盜跖這個摸樣他只感覺自己的手有些癢,而解決的辦法他認為一拳頭砸到那張欠扁的臉上最好。

“小跖,你給阿雪她們看的都是什麽書?”

作為同伴高漸離還是很好脾氣的詢問著。

聞言盜跖有些奇怪,他伸手捋了捋額前的兩縷發絲漫不經心的說道:“就是普通的小說啊,我還特意的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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